“杀戮仍在继续”:黑奴制后遗症下的美国社会
物流新闻 | 2020-06-04 16:31
5月25日,美国明尼苏达州白人警察暴力执法导致非洲裔男子乔治·弗洛伊德死亡,由此引发的抗议示威活动蔓延全美,如同导火索般点燃了美国民众的愤怒之火,民愤席卷了至少75座城市。据《福布斯》报道,抗议活动还蔓延至其他国家:5月30日,伦敦抗议队伍在非裔及移民聚居地佩克汉姆街区进行游行示威;同日,数千名柏林公民集结于美国驻德大使馆前;而多伦多的四千多人游行,则指向了3月13日的另一场种族杀戮——肯塔基州一名女性非裔医务工作者还因美国警方搜查了错误的地址而被开枪击中身亡。
早在2014年,纽约非裔男子加纳同样被警察勒死,引发“黑人的命也是命”的反对警方暴力运动。57年过往了,马丁·路德·金“I have a dream”的呐喊,换来的却是“I can't breathe”的悲剧。
美国黑人政治评论员巴卡利塞勒斯在新闻节目《New Day》采访中时说道,“艾拉·贝克曾说过,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当杀死黑人男子即黑人母亲的儿子,和杀死白人母亲的儿子所带来的影响力同等重要时,我们这些相信自由的人才会安息。”在节目中,巴卡利塞勒斯声泪俱下:“在这个国家做黑人太难了,由于你的生命不被重视”。
因弗洛伊德之死引发的抗议示威,黑人与警察对峙。
在《被掩盖的原罪:奴隶制与美国资本主义的崛起》的后记中,美国康奈尔大学历史学教授爱德华·巴普蒂斯特(Edward E.Baptist)写道:“只要那些被屠杀的人看上往像是美国黑人奴隶的后裔,美国法律制度就会视他们的生命如草芥。”他以为,当代美国的种族题目是美国黑奴制后遗症。在《被掩盖的原罪》中,他借助美国当下著名黑人作家塔那西斯·科茨(TaNehisi Coates)的话写道:“科茨的分析证据确凿,在道义上尽不含糊地谴责了一套政策制定和公共话语体系。一直以来,白人都在对黑人进行大规模、长期的掠夺,并且自大约1970年以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奴隶制结束150年后,这套体系仍然不愿面对这一事实。”
弗洛伊德之死,再度撕开了美国种族题目的伤疤。或许,正如爱德华·巴普蒂斯特所说的那样,必须在历史与现实之间,不中断传递故事的种子,由于杀戮仍在继续。在《被掩盖的原罪》中,爱德华·巴普蒂斯特通过奴隶的视角,向我们展示了奴隶制不为人知的另一半故事。他不仅讲述了奴隶的生存欲看和反抗,还揭示了美国霸权深处的暴力,而正是这种生存欲看和反抗终结了奴隶制,并创造了支撑美国最深层次自由梦想的文化。
然而,杀戮从未停止,杀戮仍在继续。对于美国当下的抗议示威,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分析说,更令人不安的是,为了讨好白人守旧派选民,特朗普的言论再度煽动了种族主义,情况将会变得更加糟糕……
下文经出版方授权选摘自《被掩盖的原罪:奴隶制与美国资本主义的崛起》一书。
原文作者丨[美] 爱德华·巴普蒂斯特
《被掩盖的原罪:奴隶制与美国资本主义的崛起》,[美]爱德华·巴普蒂斯特著,陈志杰译,好看角书系丨浙江人民出版社2019年5月。
在奥巴马两次大选获胜后,非洲裔美国人以及普通进步人士愈感沮丧。从历史上看,2008年和2012年空前的大选动员似乎除了扩大阶级差距之外,毫无益处。2008年的恐慌发生6年之后,非白人家庭的财富仍在流失,大学费用仍在上涨,高失业率仍在继续。托马斯·皮凯蒂(Thomas Piketty)在《21世纪资本论》中提到,美国和其他发达社会5%的最富有群体与95%的剩余群体之间的财富差距仍在拉大。此书出人意料地受到热捧,由于这就是很多人的现实经历。自1997年以来,财富不中断向上再分配,与此相伴随的则是实际收进的下降,高等教育进学率的降低,甚至美国一些地区人们的预期寿命也有所下降,这对非洲裔美国人造成的影响尤其严重。
这并非偶然。长期以来,奴役、制度性歧视和政府制定的政策,将非洲裔美国人的财富转移到金融机构和白人中产阶级身上。除此之外,很多白人选民和政客对黑人心怀恶意,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建立起一个大规模的监禁/治安综合体。一般活动,如出行(违规沿道路行驶或步行),按照监管、裁定、罚款、判决和定罪的规则和措施将判为轻罪,进店行窃、吸食大麻则定为重罪(违犯三次则终身监禁)。警察的行为愈发具有攻击性和军事化,就地处决对警察稍有抵抗的嫌疑人,官方将这种行为正当化,甚至给予赞誉。而名义上赋予所有美国公民的权利,似乎无法保护这些遭受不公的受害者。第一位黑人总统似乎同样无力。事实上,他的胜选似乎激怒了数目庞大的美国白人少数派,他们不仅果中断阻挠总统的所有倡议,而且还试图改变美国选举的规则,以确保非白人多数派永远不会把握权力或改变制度。
奴隶制后遗症:杀戮仍在继续
哪里有尽看,哪里就有抵抗。数百年来,美国的警察和自卫队一直在大量地谋杀黑人和棕色人种。一直以来,黑人对这种屠杀事件的抗议尤为强烈。到2014年,包括雷吉亚·博伊德、特雷沃恩·马丁、艾瑞克·加纳、迈克·布朗、塔米尔·马丁、娜塔莎·麦肯纳在内的很多其他人遭到杀害,而且气氛越发紧张。于是,“黑人推特用户”(Black Twitter)是一种文化身份,由来自世界各地的Twitter社交网络上的“黑人”Twitter用户组成,专注于黑人群体,尤其是美国的黑人题目。将数百万智能手机变成了一个面向全世界的网络,揭露了这样一个事实:为了缓解白人的恐惧和欲看,非洲裔美国女性、男性和儿童成了牺牲品。但凡意识清楚、视觉正常的人,都能看到。
所有这些都提醒那些面临危险的人(以及那些可能不那么直接面临风险,但有眼睛可以看到危险的人),黑人的性命在任何时候都处于白人控制州或民间暴力的掌控中。一次再平常不过的相遇就可能有致命的危险,在这种情况下,现实与历史之间不经意间交错了,过往与现在之间、奴隶制和21世纪新自由主义之间的间隔确实感觉变短了。
因此,当密苏里州的弗格森警方企图压制和欺辱青年和老人时,后者毅然走上街头进行反抗。之后,在2014年秋季,一个城市接连一个城市,“黑人的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守梦者”(Dream Defenders)、“俄亥俄州学生协会”以及其他抗议运动的参与者用他们的身体封闭了公路。他们在商场以死示威,冲进了上流人士的早午餐场所,让安乐闲适的老主顾们感受到了美国一直忽略的给黑人带来的死亡威胁。
“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标语。
还有一个令人震动的案例,2014年11月28日,一些年轻的非洲裔美国女性用链子将自己和湾区捷运系统(BART)的通勤列车拴在一起,使得这一天旧金山湾区一半地区的列车无法运行。手无寸铁的黑人男性将这些女性与警察隔离开来,用他们的身体尽可能长时间地保护这些女性,使她们免受警察的袭击。反过来,女性又用身体来保护男性,保护自己,保护儿女,保护每次离开家时都有可能因警察而遭遇致命危险的人。
面对所有这些风行的抗议,司法制度试图自我保护,一再拒尽起诉杀害黑人的警察。很多美国人(其中不都是白人,也不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似乎以为这是正确的,法外杀害非洲裔美国人是正常和必要的。杀戮仍在继续,到2015年,抗议活动演变成了巴尔的摩的街头起义。
与此同时,仍在继续的还有:全国范围内,公众对奴隶制后遗症及其后果的公然讨论,在更深层面、更广范围与更高的频率中被提及。美国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无法与之相比。这次公然讨论思想深刻、批评尖锐,这首先应该回功于一个团队——由一群记者、非虚构作家和激进主义者组成的群体。他们中大多数人是比较年轻的非洲裔美国人,大多数不在学术圈或半学术状态。
一些历史学家希看公众思考和讨论奴隶制、资本主义以及当下危机之间的关系,但假如没有在《大西洋》《石板》《纽约客》和网站上进行公然讨论,那些历史学家的文章就不可能被学术界以外的大部分人们读到。像杰米尔·布伊、特雷西·麦克米伦·科特姆、杰拉尼·科布、布列特尼·库珀、凯莉·妮可·格罗斯、莎拉·肯迪、斯泰西·巴顿、理査德·罗斯斯坦以及基安加·雅玛塔·泰勒这样的作家,他们孜孜不倦地记录了美国种族历史对日常生活的影响。他们通过新媒体,使自己的观点更快、更广泛地传播到大众当中。这些作家综合了学术研究的成果,并将其转化为新奇易读的散文甚至推文,用自己独特的视角对过往和现在进行了分析。
历史上,美国一家饭店的标识:禁止狗、黑鬼和墨西哥人进内。
主流媒体的新闻报道,纷纷启发更多的美国人往思考种族历史如何不中断地塑造着他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不管是对他们的生活有利的,还是不利的,其中影响力最大的是科茨所写的一篇题为《赔偿案》的文章,此文于2014年5月发表在《大西洋》月刊上,揭露了联邦、州和地方政府自奴隶制以来如何助纣为虐,使非洲裔美国人的财富流失的事实。这就像一颗炸弹一样震动了公众,使人们无法再对此保持沉默。科茨的分析证据确凿,在道义上尽不含糊地谴责了一套政策制定和公共话语体系。一直以来,白人都在对黑人进行大规模、长期的掠夺,并且自大约1970年以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在奴隶制结束150年后,这套体系仍然不愿面对这一事实。对很多人来说,这篇文章使人更加明确几个世纪以来什么是科茨所说的“掠夺”。
悲剧中的悲剧是,在手无寸铁的年轻人被野蛮地杀戮后,才让一些人开始思考一些他们长期回避的关键题目:对非洲裔美国人的盗窃、掠夺和奴役如何养肥了并且仍然在养肥很多人,美国和世界各国何时会思考一下这个题目?那些无偿劳动所积累的财富使有些人从中获利,有些人却无利可图,两者之间必然势不两立,从而导致持续的暴力行为。他们什么时候会考虑这个题目?
从2014年这些具体事件中,可以使人一目了然地看出,只要那些被屠杀的人看上往像是美国黑人奴隶的后裔,美国法律制度就会视他们的生命如草芥。事实上,这些悲剧揭露了很多美国人赤裸裸的观念,即警察、法院和监狱的主要职能是关注那些有勇气从奴隶制中存活下来的人的后裔——恐吓他们,遏制他们,杀害他们,并剥夺他们的财富供他人消费。
另一半的故事:一代又一代的人都在谈论
从18世纪90年代起,美国奴隶制扩张的历史,确实是一部对美国黑人身心剥削和奴役愈益残酷的历史。这些黑人有多重身份,他们是工人,是创造者,是父母,是监护人,同时还是性暴力和受剥削的对象,他们甚至沦为金融借贷的抵押品,黑人创造出的利润在全世界人的手中流转。
然而,这个故事还有另外一面。这些故事通常是在黑暗中发生的:有时两个人相互拥抱在一起,寂静无声;有时环境嘈杂,人们围坐在火堆旁,一起交谈、唱歌、布道、祈祷或辩论。
这另一半的故事,描述了黑人的生存、劳动和反抗的伟大壮举,故事讲述了美国黑人如何在恐怖的熔炉中铸造出工具,而这些工具终极将会用于消除奴役。在这一进程中,奴隶主试图使奴隶身心相悖,让黑人之间相互出卖。不论奴隶们的身份是母亲、父亲、姐妹兄弟、逃奴、辛劳的劳力,还是在鞭刑来临前挣扎的人,事实上都只是普通人。但是,他们却做出了不平凡的事。
1787年美国宪法:“We the people”。
我们也不能忘记这一半故事中遗漏的部分。很久以前,传教士约舒亚·本西拉克曾说:“这世上的人,有些人留不下任何痕迹,他们死往,似乎从来没有过一样,似乎从来没有出生过,他们的孩子也是如此。”在奴隶制的边疆地区就是如此。奴隶们凄凉孤寂,终极又回于尘土,几乎没有人哀悼他们。一些人从来没有生养过孩子,
跨境铁路
国际物流,有的孩子胎死腹中,他们这一支血脉就此终结。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生从何来,死回何处。而那些统治他们的世界、恐吓他们的人并不关心他们的生存,由于奴隶主和投资者可以在金融方面下赌注,避免奴隶移民死亡所带来的风险。
然而,有些奴隶却敢于在监工的威胁下继续生存。一些人成功地躲过了工头悬在他们头顶上的鞭子,就如在棉花袋子里做手脚来撑起秤杆一样。他们不光生存了下来,还用他们的行为改变了世界。幸存者们拒尽接受他们听到的故事,这些故事旨在为“对奴隶的压榨是公道的”进行辩护。被奴役的人们一次又一次地创造了他们被掠夺的历史,他们深陷其中,并把这些情况互相传达。他们在经历了死亡、尽看和混乱之后,又建立了新的关系。他们根据流传下来的故事,在新建立的关系中找到了新的交流方式,形成了新的敬拜方式,确立了新的身份。他们创造出了一致认同的政治和文化伦理,这种伦理影响深远,跨越了时间和空间,并一直延续至今。
因此,他们敢于自爱并且彼此关爱。而有些人则敢于逃跑。即使只有一个人逃出来讲述这个故事,这也是一种壮举。曾几何时,当他们的祖父母们被铁链锁在贩奴船的甲板上时,他们的内心深处还保存着上帝、颂歌和有关他们的记忆。而现在,经过两代人之后,这些逃奴的思想指引着他们独安闲黑夜中穿过丛林,向着北方进发,由于那里可能存在着自由。
南方种植园:黑人奴隶与白人监工。
他们书写了一段传奇故事,这些故事对长期在自由州和蓄奴州与奴隶制保卫者进行的斗争运动中产生了巨大影响。他们对奴隶制度的大肆批判如同楔子,日复一日地凿掉了保奴者自以为正义和代表了他们利益的大厦。终极,这一楔子将美国政治置于严重的分裂状态,分歧大到奴隶主们开始诉诸武力,与曾经长期保护他们的联邦政府开战,这是所有人不曾希看也不敢想象的。当联邦军队的铁骑踏遍蓄奴州的土地时,奴隶们找到了所需的杠杆来打破奴役自己的枷锁。“普通人”就这样改变了世界。
为了自己的生命,正义者们勇于与这个世界的势力抗争,假如能记住他们的行为和方式,总不失为一件好事,尤其当这些气力试图将正义者们埋葬在黑夜四下无人的宅兆里,没有任何标记,只有昏暗的夜灯做伴。记住这些本身就有益处,而其行为和方式对我们的今天和明天也同样有益。无论我们是不是他们的后代血亲,但作为他们的继续人,这些记忆就是留给我们的珍贵礼物。
或许还没有看到斗争的结束,那些斗争是为了自由,为了同等,为了生存权,为了不被警察、自卫队或是种族主义的疯子谋杀。2014年这些抗争再一次复苏,致使很多读者开始更多地思考有关奴隶制与当今社会不同等之间的关系,并阅读相关的书籍。这些抗争发端于几个世纪前,远早于洛伦佐·艾维越过地平线,首次看到带锁链的奴隶队伍的行进,甚至还要早于鲍尔的祖父在西非落进奴隶贩子的手中,并且这些抗争还将继续。
抗争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其形式纷繁复杂,并不总是相同的。历史不会重演,只会孕育新的恶魔。然而,新的救世主也终将如期而至,由于人民忍受多难难,艰难生存,尽管有极大的困难,尽管所有的不利条件都指向他们,尽管他们遭受奴役,但他们仍会努力改变历史的进程。实际上,那些被拖拽到棉花产地的人大多是青少年,他们内心惶恐、孤独,被迫用越来越快的速度采摘棉花,供给世界市场。而就是这么一群人,极大地改变了美国历史的进程,他们丝尽不亚于任何一个族群所产生的影响。
抖掉肩上的尘土,一路向北
对于他们来说,前途看起来似乎一定是黑暗,而世界的强大气力却又看起来那么不可战胜。
19世纪50年代,白人小商贩穿越密西西比河三角洲森林深处一块炽热的棉花地,当时路易斯·休斯还年轻,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青少年,男人、千航国际女人们都在与他肩并肩地采摘着棉花,远道而来的旅行者们则与他们谈论自由的可能。但在一排排棉花之间劳作的男人、女人们则回应说:“我们不相信那些,祖父说过我们会自由的,但我们现在仍然还没有获得自由。”
当然,年长的奴隶只关心在一天结束时能采够定量的棉花,也有一些人担心休斯,由于他的妈妈远在弗吉尼亚州的斯科茨维尔。他们传授给休斯更快采摘棉花的经验,让他采的棉花数目达标,以免遭受鞭打。在炎炎烈日下,这些导师也在教导他不要向那些希奇又不明身份的白人男子袒露自己的全部心思,更不要谈自己的希看。但是,在舒适的夜晚,他们围坐在篝火边泛论,休斯从他们口中得知,“一代又一代的人都在谈论”的自由,人们仍然乐此不疲地在谈论着。每一次被强制分离、每一次受欺侮、每一次的拘禁以及偷窃,都使自由显得弥足珍贵,盼看将来某一天人们可以不受任何约束,自由地选择,尽情地感受爱与自豪、身体和精神的自由安闲。
那些饱受奴役的人曾彼此传授经验和教训,也曾把记忆传给下一代,这些教训和记忆似乎不过是文字而已。强迫压制之下,奴隶们的生存本身似乎也像是在为维持奴隶制度做贡献。但是,生存也使得反抗成为可能。此外,那些经验和教训也不仅仅是文字,更是反抗的策略。假使没有它们,奴隶制度就不会终结。所以,这些从幸存者身上收集而来的文字和策略,它们还有很多东西要教给每一代人,教他们如何往应对寸步不让的势力。
那些长者曾教会路易斯·休斯如何生存,又是这么一群人,再次向他伸出援手,帮助他成长、结婚,甚至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过,美国内战开始后,他曾多次试图逃走,却都无功而返。当联邦士兵到达密西西比北部时,他与黑人朋友乔治·华盛顿(时为麦基家族的一名奴隶)一起逃往了孟菲斯。在那里,他们朝北一直走了好几个月,找到了一个城市。那里聚集着的大多为联邦士兵以及像他们一样的逃亡奴隶,他们终极解放了自己,不再受人奴役。
从马里兰海岸逃往特拉华州“地下铁路”的逃亡奴隶。
1865年,联邦军队就快要赢得军事胜利了,奴隶制度终极瓦解了。这部分要回功于黑人和白人废奴主义者引发的这场战争,他们不中断地使用被强迫迁徙的难民和幸存者的证词,如休斯被卖到密西西比地区后帮助他度过那段黑暗时期的长者们。但是,战争并没有导致奴隶制度的覆灭。最重要的是,一旦战争爆发,像休斯和华盛顿这样的奴隶便会从奴隶制度内部瓦解其坚固的堡垒,然后活着脱身,这才导致了奴隶制度的消亡。
逃跑之后,华盛顿和休斯再一次展现出勇气和爱心,返回仍处于战乱的三角洲地区往接他们的家人。他们与两名联邦士兵同行,士兵赶着为军马征用粮草。他们一行4人到麦基家族的奴工营时,其他的很多奴隶早已逃跑,华盛顿和休斯则告诉奴隶主,他们是来接家人的。有个年纪很小的白人小男孩,年龄不足充当邦联战士,却因黑人获得自由而愤愤不平。他跑回屋子往取枪,大声喊道:“是华盛顿和休斯,我今天晚上非杀了他俩中的一个。”但他妈妈制止了他,华盛顿和休斯因此得以与家人团圆。
华盛顿的弟妹跑出奴工营,加进逃亡的队伍,她回过头,对其中一个奴隶主法林顿太太说:“祝你好运。”盛怒之下,那个白人妇女喊道:“我祝你们都倒大霉。”幸存者们没有任何暴力行为,只是转过身往,快步赶向孟菲斯城,一劳永逸地抖掉肩上奴工营的尘土。
几天之后,他们一行终于到达了孟菲斯,此时他们全身又湿又脏,光头赤脚。他们用棕榈叶为自己扇风,没有人欢呼迎接他们,数千名曾被奴役的人群涌进这个被休斯称为“避难之城”的地方,他们忙着生存,忙着找寻家人,却没有时间为新逃出奴役的人再鼓一次掌。只有一位历经七八十年的奴役活下来的老人留意到了这批新来的人,他跑到街上大喊:“喂,他们来啦,上帝保佑,可怜的孩子们,他们扇着扇子过来啦。”经过那么多年的囚禁,他为之欢呼的人群竟然能够改变历史的进程,这对他来说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但是,他们和他终究都做到了。
原文作者 | 爱德华·巴普蒂斯特
导读 | 秦无宪
编辑 | 徐伟
校对 | 陈荻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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