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受访者
被突然鲸吞,去哪儿网创始人庄辰超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他曾对高管说:如果公司迟早要关门,与其等死,不如折腾。
5月8日,庄辰超在发给全员的内部信里,发表了一串豪言壮语:“我们于今天正式拒绝了携程的收购要约……我们遵循的是行业终极的竞争规律,我们建立的是行业最持久的竞争壁垒。Qunar将是在线旅游市场的最终领导者。”
“当时大家憋着一股劲。我们已经与携程较量了十年,怎么也要打出一个结果来。”去哪儿网COO刘连春对《中国企业家》说。
但壮志甚至战斗力与执行力,都已经不是左右去哪儿命运的最大变量了。
10月22日,时任携程CEO梁建章与联合CEO孙洁飞赴北京,与百度创始人李彦宏展开了最后的密谈。经过两天交涉,携程通过给予百度25%的股份,交换百度手中45%的去哪儿股权,从而绕过去哪儿达成了收购。10月24日,双方将交易结果通知庄辰超,请他签署协议,商讨合并后的股东与员工善后事宜。
当一辆隆隆向前的战车被突然叫停,车上的战士将何去何从?
整合之殇
回想起从携程空降到去哪儿担任CEO的两年时间,陈刚觉得自己经历了一次“涅槃”的过程。他面对的是一群为自己的创业经历感到“骄傲”、又在去携程整合中感到伤痛和委屈的员工。陈刚认为自己有能力和责任让去哪儿二次焕发出活力。
很快,陈刚就有“羊入虎口”的感觉。携程内部传说:“陈刚要被去哪儿玩死了”。
被迫接受了合并的命运,去哪儿的高管与员工们陷入了一段迷茫期。与携程签署协议时,庄辰超尽可能多地保护了中小股东与员工的利益。携程给予了去哪儿超过50%的股票溢价,许多高管“短时间内发了个小财”。接下来是否继续留在公司,大家要做出选择。
庄辰超自然不可能为携程打工。2016年1月,他与CFO赵轶璐、执行副总裁杨威等人先后辞职。离职前,多数高管签署了五年竞业协议,不得从事旅游相关行业。2018年,庄辰超创立了便利蜂。杨威则做起了保险公司十一贝,并都吸纳了一部分去哪儿人加入。
更多的人则选择留在公司内观望。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除了确定保留去哪儿的独立品牌,携程并未向去哪儿下达更多的指令。
梁建章在接受《中国企业家》采访时谈到,当时携程主要有两点目标:第一,将分散的供应链、背后的服务体系、采购体系整合起来。第二,坚持去哪儿品牌的独立性。
做出这样的决策,携程也有希望更多员工平稳留任的意图。双方曾经白刃相见,但对去哪儿人的执行力与激情,携程一直相当尊重。“互联网公司之间的收购,除了品牌,还能剩下什么呢?也就是团队。没有了人,一切就失去了意义。”刘连春说。
不过,由于去携体量都过于庞大,合并前又是敌对状态。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携程对去哪儿的尊重没有收到良好的效果,甚至起了反作用。
首先,战略的缓冲期让许多去哪儿人感到失去了目标。“去哪儿一直是高速的作战文化。一夜之间,两家说不能再打了,但战斗惯性还在。如果整合后说:你们调转船头去打美团吧,可能大家的身份转换会更快地完成。”去哪儿网副总裁勾志鹏说。
另外,整合版本在双方的犹豫不决之中,出现了多次调整。去哪儿负责低星业务,携程负责高星业务;去哪儿与携程各自负责不同区域业务;某些业务携程统一来做,去哪儿不要做了--几个版本的战略以月为单位,不断迭代。
在磨合的过程中,去哪儿团队人心浮动,从“你想让我做什么,到质疑我还能做什么。”员工开始出现了一种“受害者心态”,认为携程想用迂回的方式干掉团队,人员流失也开始出现。
进入到核心的供应链与业务整合时,矛盾更加集中地爆发了。
梁建章谈到的供应链整合,主要是指酒店的整合。“去携的机票业务是两家完全不同的公司。携程是代理人文化,去哪儿则是搜索引擎。”去哪儿网副总裁兰翔对《中国企业家》说。
去哪儿的机票团队只有几十个销售,服务于几十家航司、几百家代理商,与携程重合度不高,双方也没有委派高管介入对方的团队,整合很快就顺利完成了。
酒店的情况则要复杂百倍。两方酒店业务大致相同,各自统领着几千人的团队。与携程相比,去哪儿的酒店业务体量较小,又难以独立与美团竞争。在合并之初,去哪儿人就认为,酒店团队不可能被全部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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